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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是否該正面回應她的性向問題

蔡英文是否該正面回應她的性向問題

大家最近是否有看新聞?
施明德前日要求蔡英文公佈自己的性傾向(在投書內容中假設蔡英文是女同志),蔡英文的回應基本上是「不回應」,並四兩撥千斤的說「我現在的伴侶是民主進步黨」。陳文茜公開發表說蔡英文回答的好。但你們覺得呢??
根據蔡英文的說法,我們是否可推敲出以下這兩點:
-如果她是100%的異性戀,有什麼好不回應的?難道她不能說「拜託我從小到大交過了X個男朋友,我現在單身並不代表我對男性沒興趣」之類的話嗎?
-她用了「伴侶」這個詞,而非「男友」或「交往對象」。這應該代表什麼?

如果她真的是同志(或是雙性戀)的話,我們LGBT的社群會真的想讓一位不敢勇敢面對自己性向、不和自己同胞站在一陣線遊行及爭取權益的人當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嗎?

Disclaimer:我不是國民黨支持者。到昨天為止我都還認為蔡英文是不錯的候選人。我只是想聽聽大家的看法,如果你們和我想法相似的話,也許我們台灣的LGBT應該連名投書要求蔡英文講清楚、說明白--若她真的是我們的一份子,我們會全力支持,但如果情況是她是我們的一份子卻引以為恥因而不敢公布,那時在不可取。請分享你的意見吧!
好吧,把「拜託」那兩個字去掉--變成「我從小到大交過了X個男朋友,我現在單身並不代表我對男性沒興趣」,這樣就沒有歧視同志意味了吧?
如果她真的是異性戀,她可以想出十幾種或甚至幾十種措詞來說明她是對男性有興趣的。我的重點並不是怎樣的措詞恰當,而是蔡英文是否應該正面回應
樓上有位大大說想知道這篇原始發言人(我)是誰,也順便說了這發言人(我)低能、膚淺、弱智、腦殘。
--首先,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權利相信並分享自己的信念、想法、和意見,但不是每個人(尤其在台灣這種自由民主和相對高文化水準的地方)都能高興就用貶低語侮辱他人。
--第二,我會簡單介紹我是誰,和我的小小的人生故事,許這故事裡大家可以看到我為什麼會相信我相信的理念。

我叫Jeff,我是一個麻省理工的準大學生,今年秋天要去美國讀書...(好期待!)
我在入學年齡前就發現我對女生沒有興趣,沒錯,I am gay and I have ALWAYS been gay. 我在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家庭長大,國、高中時就讀一個私立教會學校,也曾經住過男生宿舍,在台灣的求學期間一直害怕別人發現我的性向、或是好友洩漏我最私人的秘密。有一天我們整個年級數百人聚集在一起看李安導演執導的「斷背山」(有聞到災難的味道了嗎?)...  
那個聲音從左邊角落傳來:「XXX(我的名字)!」、「Gay!」不到幾秒,我的名字大聲迴響在整個電影院,那些大吼名字的有我的朋友、我的熟識、和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就這樣,我在幾十秒內在幾百人面前(非自願地)「被出櫃」,也在一夕之間從那個「高材生」變成人人唾棄的邊緣人。
在一個因緣機會的狀況下我有幸能轉學到美國劍橋市(Cambridge, Mass.,剛好就是我將來大學MIT的所在地) 的市立高中,並在那完成高中最後兩年的學業。我後來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並在畢業典禮上以畢業生代表的身分發表valedictorian speech。但是學業精湛不是我在美國最豐盛的收穫,我相信我最大的成長來自於以下這些我看到、聽到、和遇到的典範:
1) Harvey Milk (看過那部電影"Milk"嗎?),他是全美第一位公開的男同志從政者,於1977年成為一位舊金山市的City Supervisor,任職期間大力推動同志權力,成就包括促成一項禁止在住宅和就業上歧視同志的法令的通過,以及全加州公投反對Prop 6 (此法令若通過將禁止同志老師在學校教學)的大勝利。不幸的是Milk在任不到一年就被他自己保守派的同事槍殺。故事的發展:沒錯,加州失去了一位偉大的政治家和人權運動家,不過換來的是州內數十萬人同志社群的甦醒!
2) Leonard Matlovich,他曾是一位美國空軍上尉,和一位勇敢無比、忠貞愛國的男同志,他擁有自願出征三趟「越戰之旅」的輝煌經歷,也曾在一場戰事中險些喪命。有一天Matlovich走進他上司的辦公室、交出了一封熱血沸騰的信,在信裡他表明了他的性傾向、並要求軍方同意所有有意願的男女同志皆能坦蕩公開地為國出征。故事的下文:
Matlovich在同年被空軍開除!往後他開始奔走各地、投入同志運動並造成廣大迴響,在被TIME雜誌採訪時他和全國宣布「當我在軍中時,他們給我一個獎牌因為我殺了兩個男人;而他們給了我一個解雇只因為我愛了一個男人。」然而,他在個人職場上的退後一小步換來的是全國性的人權運動的前進一大步。知不知道美國國會在不久前廢除了 “Don’t Ask Don’t Tell”法令,正式准許男女同志以公開、誠實的身分和態度為國家服務?我知道現在在天堂的Matlovich是在微笑的。
3) 我相信大家會同意世界上沒有一個學界裡的人不知道美國劍橋市是什麼(市內有兩所小小的學校,一所叫哈佛,另一所叫MIT),這個地球上最知名的城市之一的現任市長David Maher和前任市長Denise Simmons 皆出席了我的畢業典禮,Mr. Maher是一位公開的男同志政治家,而Ms. Simmons是一位公開的女同志政治家。他們在任期間對同志人權運動建樹甚多,包括每一個劍橋的高中小學都有特設的LGBT辦公室以及專職人員運作相關事宜。(但我們台灣的同志小孩和學生呢?當他們對在性向產生煩惱、甚至是因為性向被霸凌時,他們要往哪去?他們要哭給誰聽?)

我在我的畢業演說上分享了我的幾個人生小插曲,並以這段話做為演講的核心:“You know for a fact that there is something exceptional and valuable about yourself that sets you apart from the people around you. Value that and treasure that. Do not let anyone make you believe that you should be ashamed of your special distinction. Consider myself as an example. I am your classmate. I am also gay. And I am very proud to be both.

當我完成演說的最後一句時,現場兩千人從父母、學生、教職員、至兩位市長等貴賓 全體起立爆出熱烈鼓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得到的standing ovation. 我在當天晚上收到無數封同志朋友和同學透過臉書傳來的訊息,說我的言語給他們帶來信心、盼望、和驕傲。這不僅是我個人的一個重大里程碑,也是劍橋市內男女同志小朋友的一道曙光、一流清泉。

我想請問的是:為什麼世界上有數個發展程度/富裕程度不及台灣的國家已有合法同志婚姻或是civil unions,而台灣卻什麼都沒有?當一對相愛、同居逾30年的同志伴侶的其中一人病危在床時,為什麼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名的不能是他的人生伴侶、而可能得是那在30年前因為他的性向而唾棄他、把他掃地出門的陌生爸爸?為什麼台灣能年年辦出全亞洲最大的LGBT Pride(同志大遊行)、卻不能有一個對全體國民公開誠實、對全體同志社群支持負責的未來領導人?當我們LGBT人民(選民)上街遊行、以各種可能的方式為人權的進步盡心盡力時,我們真的希望我們的領導人只在記者麥克風前繼續「不生氣不回應不承認或否認」嗎?

所以這是我身為一位超級粉絲對小英的寄望和挑戰:希望他不要再做迴避閃躲、不要再做「政治打算」或下「政治上正確」的棋路、不要再無視於同志們的心聲只為了討好多數的異性戀選民和確保勝選,我希望他能做到一件一位舊金山市議員、一位空軍官員、兩位知名城市市長、和一個小高中畢業生都已做到的事情;也就是給所有國民一個正面的、直接的回應。
如果小英的回應是個以得體的方式說出的「是」,我相信他會得到台灣數十萬同志人民—以及數百萬佩服您的勇氣、機智、和果決的異性戀選民─的熱情支持,而我將會是一個大力幫忙的幕後工作者。

感謝你們閱讀我冗長的自白。我個人深信小英會繼續是我的榜樣、我的英雄、和我的總統!

至於4023這位朋友:你好!我原先發表這個帖的用意只是好奇想知道其餘同志社群的成員是怎麼想的,更精確的說,我非常好奇想知道如果蔡英文給予正面回應的話,大部分的同志人群是否會更支持她。而因為你自己說「 不過如果蔡英文能承認,我會給他更高的分數」,我想我們至少在很多點的其中一點上是達到同意的。我很高興畢竟我們仍有起碼的相似處。

-Jeff

PS. 一個有趣的思考角度:想想小英會得到多少國內外的支持和資助--如果她將成為世界上、歷史上的第一位同志總統。我個人認為這樣的成就比黑白混血總統還要更令人刮目相看!
或是如果她完全不是同志或雙性戀,「我是異性戀」這件事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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